充满政治意味的物品扩展收藏边界

伦敦——一条在孟加拉血汗工厂生产的普里马克(Primark)牌工装短裤。这家工厂去年倒塌,致使1100多人死亡。第一把3-D打印手枪。桑迪飓风过后纽约草根组织者制作的“占领桑迪”的标语。

这些是本月在伦敦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的几个相互独立的展览上展出的一些物品,这些展览打破了博物馆收藏和设计的界线。上周末开幕的“快速回应收藏”展(Rapid Response Collecting)展示出博物馆从历史角度整理现代物品的新方法;将于7月26日开幕的“不顺从的物品”(Disobedient Objects)将展示世界各地的社会运动中制作的材料。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是英国杰出的实用美术与设计博物馆。这些展览像是潜藏在该博物馆里的密使,激发游客们重新思考自己与日常用品之间的关系,思考从大量生产的服装到电子香烟这些物品背后的人力成本。这些展览还引发了对该博物馆的其他令人敬畏的藏品的社会历史的重新思考。

“设计不总是与好看的桌子和漂亮的椅子有关,”馆长马丁·罗斯(Martin Roth)上周在电话采访中说,“所有那些物品真的属于每个人,这是它的令人惊异之处,所以我们现在做的是把博物馆外的讨论带到博物馆内。”

快速反应收藏是该博物馆的一个新策略。这些物品是当代建筑、设计和数字部去年招聘的四位策展人选择的,他们得到的指示是寻找能与永久藏品迅速联系起来的物品。这四位策展人讨论和审查这些物品,寻找能讲述关于我们的时代的更宏大的故事的物品。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当代产品设计与快速反应收藏的策展人科琳娜·加德纳(Corinna Gardner)说,该博物馆一直有种“乡间住宅的感觉”。它最著名的藏品是威廉姆·莫里斯(William Morris)设计制作的纺织品和茶具。她说快速反应项目是为了拓展职业设计师的作品之外的藏品。

“对博物馆来说,它让我们找到一个方法及时回应我们周围世界发生的事情,”加德纳说,“它让我们向外张望,看看设计领域是如何表现重大事件的或者那些物品是如何成为变化的一部分的。”

前12个物品将不断循环展示,能在该博物馆的公共在线数据库中找到,包括在孟加拉达卡市拉纳大厦的车间里生产的普里马克(Primark)牌黑色工装裤。这座大厦2013年4月倒塌,导致1100多人丧生,引发了公众对服装业工作环境的愤怒(普里马克提供了展出的裤子并确认了出处)。

展出的另一件物品是宜家的毛绒玩具狼,它是去年12月被抗议梁振英的反政府人士扔掉的。梁振英是香港最高行政长官,绰号为狼。还有法国制鞋商克里斯提·鲁布托(Christian Louboutin)捐赠的细高跟鞋,这些鞋的不同裸色代表不同种族的肤色。

一个盒子里放着第一把3-D打印手枪解放者(Liberator),它是2013年德克萨斯自由论法科学生科迪·威尔逊(Cody Wilson)制作的,他把手枪的设计方法发布在自己的网站上,直至美国政府命令他移除。策展人们写道,这把枪“改变了我们对新的制造技术及不加管控的在线设计分享的看法”。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通过把大量生产的物品加入永久收藏中引起人们对一些产品背后的血汗工厂的工作环境的关注,在它认为具有历史意义的物品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让快速反应收藏不可避免得具有政治意义。但是策展人们说他们不想挑起论战。

“关键是我们想让参观者自由发挥自己的想像力,对这件物品做出自己的结论,”该博物馆的当代建筑、设计和数字部高级策展人基兰·朗(Kieran Long)提到这把3-D打印手枪时说。

关于普里马克牌裤子或流行音乐明星凯蒂·派瑞(Katy Perry)转让的印尼妇女手工制作的假睫毛,基兰·朗说,“我想让游客们体验的是他们能在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上采取一个立场,比如全球化生产或科技对我们所有人生活的影响。”

其他博物馆也开始关注这个方向。纽约的现代艺术博物馆在网络辩论“设计与暴力”(Design and Violence)中包含了这把3-D手枪。纽约库珀·休伊特-史密森尼设计博物馆(Cooper Hewitt, Smithsonian Design Museum)的数字与新兴媒体部主管塞巴斯蒂安·陈(Sebastian Chan)称快速反应收藏是“一个大胆的举动”,“为博物馆开拓了一条新路,让公众参与到周围世界的设计产品与服务的社会政治环境中”。他补充说,库珀·休伊特博物馆今年12月整修后重新开放时,将“为我们自己的快速反应项目”设立展厅,“我们将密切关注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的动向”。

快速反应不是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在涉及政治的收藏方面的唯一实验。“不顺从的物品”展览展示的是从过去三十年的抗议活动中挑选的99件物品。该展览将持续到明年2月1日。几乎所有的物品都是从参与抗议活动的人那里借来的,不会进入博物馆的永久藏品中。

该展览包括佛蒙特面包与木偶剧团(Bread and Puppet)抗议第一次伊拉克战争时用混凝纸浆和硬纸板做的木偶;20世纪80年代纳尔逊·曼德拉(Nelson Mandela)在狱中时穿的衣服上的钮扣;艾滋病宣传组织行动起来(Act Up)的海报“沉默=死亡”(Silence=Death)。

他们还展示了一个银色充气鹅卵石,鹅卵石从19世纪起就是抗议的象征。这个充气鹅卵石是2012年制作的,在从柏林到巴塞罗纳的很多示威中都使用过,它把抗议者和警察之间的互动变成了一种政治戏剧。

该博物馆的访问研究员加文·格林登(Gavin Grindon)说,这场展览“不是标准,也不是最终的发言权”,“它是邀请人们开始思考社会运动”。格林登与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的正式策展人凯瑟琳·弗勒德(Catherine Flood)一起组织了这场展览。

两位策展人还开设了一个博客,里面有可以下载的制作指南,展示如何用塑料瓶做一个书本形状的盾牌和催泪弹面罩。

有些人可能不敢在公共资助的机构里开设这样一场充满政治意味的展览,但是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的策展人们说该博物馆拥有收藏与社会有关的物品的漫长历史,他们认为如今该博物馆的一项使命是探索社会运动的设计以及日常用品的社会历史。

“它在那里,在街上,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在这里讨论呢?”罗斯说,“它并不意味着我们跟抗议者的想法一样。它并不意味着我们支持这些运动。它是一个辩论平台。”

伦敦创意设计展

今年,两个主导主题作品展示是:时尚小巧的客厅和环保可回收材料。

在环保产品展会上,一款轻松有趣和时尚的设计是山姆惠滕的眼镜架。使用可回收的塑料,或压麻制成。麻帧是由植物纤维制成,开创先河,是设计的一个经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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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设计师和咖啡师考特尼·布伦南结合他的两个角色来创建一个新的咖啡机,叫做平衡。这是想要“把咖啡师品质的咖啡进入家庭,”的布伦南-的爱丁堡龙设计的帅气玩意儿,当你将咖啡充满咖啡室和并将水到如顶部螺丝冲泡室,然后,旋转它的盖子,开始酿造工艺并在四分钟之内创造一杯新鲜制作咖啡。该方法的简单性意味着,每个杯子制作出的咖啡都是——完全完美。

Charles Parford-Plant, from London's Kingston University, was among the students who looked at how to produce everyday items in a more organic and less wasteful way. His “Re-Writable” designs consist of layered cardboard that can be used to house hard-drives and as an alternative to plastic in USB sticks, routers and radios. The designs have a pleasing, retro feel and eschew screws or glue—instead relying on rubber bands for easy disassembly. As we make more and more electronic purchases and keep them for shorter periods of time than before, cutting out plastic waste should be an attractive proposal for manufacturers.

任曰的蜂蜡雕塑

位于北京的艺术家越来越能创作出不可同日而语的作品。在越来越尖锐的世界中,探索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艺术家任曰的创作灵感源自他的童年,一个植被茂盛、风景优美并充满艺术气质的城市——武汉。“那时候,我花了很多时间观察动物和植物; 我对昆虫行为的探索和对成长的渴望是平行的”,他回忆道。灵感源自于此,他的项目“元素 II”,是以蜂蜡这种非凡媒介创作的。

任曰解释说,“蜂蜡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材料; 它是不稳定的,并且可以随着温度改变形状。蜡细胞的结构是正六方形,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功能。在自然界,它是蜜蜂的特点。

任曰从2008年开始饲养蜜蜂,两年后他感到自己的蜜蜂知识已经可以支持到开始创作“元素 我:几何学的起源”。而对于探索人类与动物之间关系的行为作品“Yuansu III”,他在创作的过程中被蜇了很多次。而他所选择的媒介有时是危险的,它不仅仅有冲击力或噱头:“我不打算做任何暴力或挑衅性的视觉,我只是想强调人和蜜蜂之间的关系。”

纸正成为古董,纸也重焕新生

用纸或以纸为灵感做出的物品正被提升到艺术高度。不管是弄皱还是剪切,印刷业的古老介质变成了现代设计的材料。

Clockwise from top left: Stephen Doyle, "Hypertexts," courtesy of the artist; courtesy of Christopher Kane; Peter Gentenaar, "Red Plume In Saint Riquier Abbey France" 2009, photo by Pat Torley; courtesy of Thames & Hudson; Sindre Bjerkli, "Waste…

Clockwise from top left: Stephen Doyle, "Hypertexts," courtesy of the artist; courtesy of Christopher Kane; Peter Gentenaar, "Red Plume In Saint Riquier Abbey France" 2009, photo by Pat Torley; courtesy of Thames & Hudson; Sindre Bjerkli, "Wasteland," photo by Martin Gustavsson; Kelly Murray, "Phonebook Dress," photo by Kelly Murray; Su Blackwell, "Nature In Britain," 2012, courtesy of the artist; photo by Jonathan Player.

没有装订,也没有墨迹,白纸失去了它古老的目的。建筑师马蒂亚斯·利德(Mattias Lind)前不久用纸做了一个可以居住的、实物大小的“变色龙小屋”(左上)。白纸还变成了一种宣传武器:自称“纸张工程师”的贝尼亚·哈尼(Benja Harney)在澳大利亚气候委员会的支持下用白纸做了“宇宙之轴”(右下),凯瑟琳·温克勒·雷鲁德(Catherine Winkler Rayroud)复杂的剪纸文胸(中排最右)名为“女性解放?什么解放?”很久以前,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Hans Christian Andersen)用剪纸描绘了一个可以触摸的童话故事(左下),希蒙·泽美尔(Shimon Zimel)用19世纪的羊皮纸雕刻术描绘了犹太教的仪式艺术(右上)。当代艺术家西蒙·舒伯特(Simon Schubert)把纸反复折叠,做出了柏林宫微缩浮雕(上排中右)。纸张也用到了时装设计上:迪奥(Dior)春季高级定制时装秀上的剪纸状丝绸裙(中),加勒斯·普(Gareth Pugh)记事卡风格的衣服(中部最左边)。没有别的可能了吧?还有——中村竜治的丝瓜4(Hechima 4)纸椅(下排最左)。

Clockwise from top left: photo by Elke Walford; Gundula Weber, "Tete Bélier," photo by Adrien Courtier courtesy of Galerie Antonine Catzéflis; Candida Höfer, "Biblioteca Dei Girolamini Napoli I" 2009, courtesy of the Sonnabend Gallery, New York; cou…

Clockwise from top left: photo by Elke Walford; Gundula Weber, "Tete Bélier," photo by Adrien Courtier courtesy of Galerie Antonine Catzéflis; Candida Höfer, "Biblioteca Dei Girolamini Napoli I" 2009, courtesy of the Sonnabend Gallery, New York; courtesy of buymedesign.com; courtesy of Molo; courtesy of buymedesign.com.

纸张上染着的漂亮颜色和它的天然土黄色启发了座椅设计的灵感,比如张、克里斯托夫(Christoph)和约瓦娜(Jovana)设计的色彩柔和的品物牌竹纸椅(右下)和非常扭曲的Molo牌沙发(中下)。同样地,潘纳帕·肖特勒萨克(Pennapa Shotlersuk)设计的环保购物袋(左下)具有可持续发展的时尚气息。当然,纸总有它存在的理由:承载世界的智慧,这里展示的是坎迪达·霍弗(Candida Höfer)拍摄的那不勒斯吉伦拉米尼图书馆的书库,里面的图书有着漂亮的书脊(右上)。但是没有书的房间也可以意味深远,比如18世纪路德维格斯卢斯特宫墙壁上的混凝纸浆装饰(左上)。最近,艺术家贡杜拉·韦伯(Gundula Weber)用类似的装饰技巧创作动物的头(上中)。

Clockwise from top left: Dominique Charriau/WireImage; Mattias Lind, "Chameleon Cabin," photo by Rasmus Norlander; courtesy of Dior; Simon Schubert, "Untitled (Main Staircase Berlin Palace)" 2010, courtesy of the artist; The Jewish Museum, NY/Art Re…

Clockwise from top left: Dominique Charriau/WireImage; Mattias Lind, "Chameleon Cabin," photo by Rasmus Norlander; courtesy of Dior; Simon Schubert, "Untitled (Main Staircase Berlin Palace)" 2010, courtesy of the artist; The Jewish Museum, NY/Art Resource; Catherine Winkler Rayroud, ‘‘Women’s Liberation? What Liberatio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Benja Harney, "Axis Mundi," photo by Bowen Arico; courtesy of the Hans Christian Andersen Museum/Odense City Museums; Ryuji Nakamura & Associates.

对有些艺术家来说,精装书是载体,比如在斯蒂芬·道尔(Stephen Doyle)的几何图形雕塑(左上)和苏·布莱克威尔(Su Blackwell)异想天开的作品(中下)中。埃里克·伯曼(Eric Boman)在他即将出版的关于19世纪纸质玩偶屋的书中充分表达了弹出式玩具的乐趣(中右)。用超大比例的纸质花瓣做文章的包括荷兰艺术家彼得·根特纳尔(Peter Gentenaar)波浪般起伏的装置作品(上中)、亚历山大·麦昆(Alexander McQueen)的经典设计(中左)和凯利·默里(Kelly Murray)用电话薄做成的连衣裙(右下)。克里斯托弗·凯恩(Christopher Kane)的秋季折纸造型(左下)和辛勒·别克利(Sindre Bjerkli)的多层纸桌(上排最右)展示出这种平凡材料的诸多可能性。